“沈清辞,你已是一国王后,凤仪天下,难道欺负朕的女人还不够,非要染指前朝不成?”
我迎上他的目光,不卑不亢道:“臣妾实在不知婉妹妹身患顽疾”
萧彻的怒喝在殿中炸开:“你还敢狡辩!”
话音未落,他抬手一挥。
清脆的掌掴声骤然响起。
我踉跄半步,脸颊火辣辣地烧起来,耳中嗡鸣。
苏婉捂住嘴,眼中闪过狂喜的亮光。
就在这时,太后身边的容嬷嬷踏进殿门。
她特来传话。
“太后说,连日来宫中夜夜歌声,婉贵嫔欺凌妃嫔之事,六宫皆知。”
容嬷嬷从袖中取出一本奏折,双手奉上:“这是王后昨日在陛下批过注。太后让老奴问问陛下:这样的心思,是恋权,还是真心想为陛下分忧?”
萧彻接过,一页页翻过去。
越翻越慢。
那些细密的批注,有对疏漏的提醒,有对难题的解法,有对他一句随口感慨的深思。
字字认真,句句恳切。
他忽然想起这半年来,每当他为政事烦心,总能在案头看见有用的书卷。
他原以为是巧合。
原来是她。
他声音沙哑:“清辞,这些批注,你写了多久?”
我垂下眼:“陛下为国事操劳,臣妾帮不上大忙,只能做些小事。”
那些批注,大半是沈家幕僚的智慧,小半是姐姐送来的北襄国策。
我不过稍作整理,添上南靖的情势罢了。
可萧彻眼眶红了。
他果然没看错人。
他亲自求娶的妻子,在用自己的方式,稳稳托着他肩上的江山。
而他差点为了个只会哭闹的女子,辜负她。
“婉妃苏氏,恃宠生骄,不尊王后,即日起降为才人,迁居听雨轩。”
苏婉瘫软在地。
萧彻也不再看她。
他走到我面前,伸手想碰我的脸,指尖却在半空停住。
他低声说:“是朕错了。”
我抬眼看向他,轻轻点头。
我知道,从这一刻起,他眼里的苏婉,终究成了过去。
而他眼里的我,终于成了他愿意并肩同行的人。
至于苏婉那淬毒的眼神,那不甘的恨意。
来日方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