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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妙处不在于技巧惑人,而在于专一事而求心境平和,融入自然而修养心性。
如果你见人琴桌上摆了瑶琴,且不要问“你丫会不会啊?”末了再加上一句“来!给爷乐一个?”
当心人小姑娘抡圆了瑶琴摔你,让你听一个大动静,让你这位爷给那位妞乐一个呲牙咧嘴。
说这皇帝也要修养心性?
且得修养,干这玩意儿太累心。
且看他那架上所展之《天下州县图》吧。
此图为熙宁九年,存中先生奉旨所绘。历时十二载,成于元佑二年。
行“准望、牙融、傍验、高下、方斜、迂直”之七法,按二十四至以布州县,立可成图。
此时的官家,耳边彷佛还回响那蔡京于在此图前所陈:
“晋,天福元年,石敬瑭割‘燕云十六州与契丹……太平兴国、雍熙两次北伐,不胜,终宋不振……”燕云之地被那红笔一挥涂去。
又言:“景佑五年,藩属党项脱宋自立。去宋封号,改元‘天授礼法延祚’宋失陇西之地……”
说罢,又提黑笔,勾去了那银、夏、宥、绥、静五州。
划毕,便见那苍老的眼神中又起呆呆之色。
听蔡京一番话来,昨日,便又让人取了太宗行录。见上云:
“朕昨者兴师选将……直抵幽州,然后控扼险固,恢复旧疆,此朕之志也……卿社稷元臣,忠言苦口,三复来奏,嘉愧实深……”
那蔡京呆呆的眼神,恍惚间,又撞入心怀。
然,那“终宋不振,缘在燕云”饶是一个字字锥心。
试问哪个帝王不想开疆扩土,收复失地?
尽管这燕云十六州,于前朝流失。然,那山水亦是汉家的故土,生的亦是汉家的子民!
而自太宗雍熙北伐之后,便再无后辈敢将此事提及。
然,心下,且是实不敢言弃之。如此,至百年与辽终不振。
《澶渊之盟》的年年岁币换回来一个关南十县,燕云十六州,余下接归契丹。
看似个公允,且也算是个割地赔款。
虽不多,却也能买下个百年的相安无事。
虽辱,但好过灭国之痛。
如此,这数十万缗的岁币买下的百年安逸,倒也是个化剑为犁于民生息。
堕落吗?也不敢如此说来。
反正几代官家都是这样得过且过。
然,就是这一点点小小的确幸,也被蔡京留下的奏疏完完全全的给湮灭的一点不剩了。
奏疏上写的什么?倒是让这官家如坐针毡?
冗官、冗兵。
官、职、差遣分离的制度,与科举、恩荫、荐举等选官制度,而生冗官甚巨。致使吏部在册共四万三千有余。
自蔡京所说,崇宁年间,有官有职且无差遣者十之七八。
而三年一开贡举,每放千人。加上门荫补官、从军补授、吏人转官,已入员近万。
更不说那花钱买官的“进纳之辈”。这夯里琅珰下来又千数有之。官员之多,已成“叠床架屋”之势。
据户部估算之,官员:正俸、添支、职钱、衣赐、茶酒厨料、饲刍、薪炭、随扈等等,朝廷每年需支出一千二百万缗的大钱。
然,这还不算,吃公粮的也不仅仅都是官员。还有“台寺之小吏”、“府监之杂工”又是一个不可计数。
这冗官之事如此祸国殃民,倒是无人提起么?
这话倒是冤枉了那北宋的那帮直臣。
想治理冗官的先驱很多。
这事包拯干过,皇佑二年上疏《论冗官财用等奏》。
司马光也干过,上疏《乞分十二等以进退群臣上殿劄子》。
真宗咸平年间杨亿也干过。
仁宗时期吴育也干过。
范仲淹庆历新政之时,亦是着手解决冗官问题。
神宗时期王安石玩的也是很大。
然,无不例外,除了得到了一个臭名昭着之外,其他的全都无功而返。
这“冗官”,倒是随了治理越冗越多。
现在,蔡京也提出这样的建议,估计其结果也不会好到哪去,只因这事乃“损道难为”,太伤人缘了。
而且,这只是官,一个县的子民,夯里琅珰的要养一百多官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