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刚猛地瞪大了眼睛,朝着人群嘶吼一声:“大家都不要动!我枪丢了!”
这一声喊如同平地惊雷,原本喧闹的大院瞬间变得落针可闻,鸦雀无声。
所有人都僵在原地,眼神里充满了惊慌和不安——公安的枪丢了,这可不是小事,要是被坏人捡去,后果不堪设想。
派出所的所长闻讯出来,脸色铁青地命令道:“所有人都不许离开!把大门关上,仔细搜查,一定要把枪找回来!”
几个公安立刻行动起来,有的守住大门,有的开始对在场的每个人进行搜查,连角落都没放过。
傻柱站在人群里,心里暗骂自己脑子充血。他刚才一心想着给自己出口气,一时冲动把龙刚的枪收进了空间,却忘了丢枪是好大的事。
不过转念一想,他又冷静了下来——龙刚要是因为丢枪被开除,甚至判刑,那有正式工作的妹妹雨水在龙家的地位不就起来了?
当初妹妹和龙刚本来定在66年国庆结婚,可龙家觉得傻柱这个大舅哥偷鸡不靠谱,后来龌龊事不断,硬是把婚期拖到了68年,让雨水受了不少委屈。
龙刚要是倒了霉,龙家也就没资格再看不起他们家了。
而且现在枪在自己空间里,跟龙刚离得又远,根本没法悄无声息地还回去。要是现在拿出来,自己袭警、抢枪的罪名肯定跑不了;丢到其他人脚边,他肯定会坑害无辜。
“傻柱,你跟我过来!”一个老公安走了过来,面色严肃。
傻柱当然认得亲家公——龙刚的父亲龙四海,也是个老公安,当年在旧社会就当警察,新中国成立后继续留在公安系统,说话办事都带着旧警察的作风。
当初龙刚娶雨水的时候,他那叫一个趾高气扬,办婚宴时连正眼都没瞧过傻柱,还当着亲戚的面说傻柱是厨子,“没出息,配不上龙家”,这话傻柱记到现在。
傻柱被带到审讯室,龙四海亲自审问。他先是拍了桌子,厉声喝道:“傻柱!老实交代,是不是你把龙刚的枪藏起来了?你袭警夺枪,这是重罪!赶紧把枪交出来,我还能帮你求求情,从轻处理!”
傻柱早就在心里想好了说辞,他一脸无辜地摇摇头:“龙叔,我真没捡枪。刚才场面那么乱,我一直被追着跑,哪有机会弯腰捡枪。您要是不信,随便搜,我绝对没有捡枪。”
龙四海盯着他看了半天,眼神锐利得像是要穿透他的心思,开始让人刑讯逼供。
傻柱被打习惯了,一直梗着脖子反驳,“我是真不知道枪在哪儿。妹夫不分青红皂白就污蔑我,还拔枪对着我一个普通人民,也不怕枪支走火。他自己把枪弄丢了,凭什么赖我?”
龙四海又威逼利诱了半天,可傻柱就是一口咬定不知道枪的下落。
看着龙四海焦急万分、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,傻柱心里一阵痛快。
审讯一直持续到晚上,派出所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,还是没找到那把枪。之后傻柱又被转到了分局,继续接受调查,一查就是三天。
李主任闻讯起初觉得傻柱配合调查是当理当份的,可时间一久,食堂的伙食质量直线下降,工人们意见很大,纷纷开始敲碗。
李主任没办法,只能亲自打电话交涉要人。
分局如今也知道丢枪的事跟傻柱未必有直接关系,只是没有证据排除嫌疑,架不住李主任反复交涉,最后只能同意让厂里把傻柱接回去,但要求他随时配合调查。
傻柱出来第一时间索要自行车,派出所才发现他的新车不见了,当时还没来得及敲钢印上牌。
面对赖着不走的傻柱手里的收据,所长拍板,赔了他一辆新的永久自行车,费用从龙刚的工资里按月扣除。
傻柱回到厂里,赶紧施展厨艺感谢厂里工友和李主任,不免被李主任敲打一番。
他骑着新自行车回了家,再也没有刚买的得意。
忽视了阎埠贵和前院众邻的羡慕和眼红,傻柱刚踏进中院的门槛,就听见妹妹雨水带着哭腔,正对着秦淮茹诉着苦,那哭声断断续续,裹着满心的委屈,引得不少人在围观。
他停下脚步,边听边想。大前天,妹夫龙刚因他丢了枪,在派出所和附近传得沸沸扬扬,最后龙刚被处以记大过处分,还明文规定五年内不得晋升。
他当时心里还盘算,龙刚受了处分,龙家上下该收敛些脾气,雨水在龙家的日子总该好过点了。
可听雨水这哭诉的架势,显然事情根本没往他想的方向发展,他太想当然了!
“秦姐,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啊!”雨水的声音带着哽咽,“龙刚丢枪跟我有啥关系?公婆倒好,一口咬定傻柱是灾星!”
“龙刚他也这么说?”秦淮茹的声音透着“关切”,那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,像是真心同情,实则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试探。
“可不是嘛!”雨水的哭声更大了,“他现在对我冷言冷语的,一天到头跟我没一句话好说,晚上下班回来倒头就睡,连个眼神都不给我。
“还有公婆夫妇,天天给我甩脸子,家里的脏活累活全堆给我,洗衣做饭、打扫院子,甚至倒马桶都让我来,稍有不顺心就骂我‘胳膊肘往外拐’,说我心里只想着傻柱,压根没把龙家当自己家!”
傻柱听着,心里五味杂陈。他知道雨水在龙家受委屈,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。说到底,龙家是把对他的不满,全撒在了雨水身上。他心里愧疚,暗下决心以后要多补偿妹妹,让她少受点罪。
他干咳了一声,推车走了过去。
雨水抬头看见他,脸上的委屈瞬间变成了怨怼,眼泪还挂在脸上,嘴里却开始翻起了旧账:“傻柱,你还好意思回来?从小你就没好好照顾过我!爸妈走得早,你当哥的本该照拂我,可你倒好,把我往学校一送,就不管不顾了,放学从不接我,中午我要么啃干馍,要么就饿肚子,你什么时候管过我饱不饱、冷不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