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夜的京城,万籁俱寂,只有零星的路灯在夜色里投下昏黄的光晕。
傻柱又一次把自己拾掇成黑胖子的模样,头发拿油和土整成一撮一撮的,乍一看跟种地的农户没两样。
他推着二八自行车,后架上捆着硕大的两个柳筐,里面装着新鲜蔬菜和兔肉。
昏暗中能看到几个黑影在来回走动,都是黑市上的老面孔。
傻柱刚一露头,一个穿着绸衣衬衫的青年汉子就迎了上来,正是鸽子市的管理者高志飞。“柏兄弟,可算等着你了!”
他脸上堆着热络的笑,伸手就去帮傻柱卸麻袋,“上次你带来的菜新鲜,兔子肉也嫩,兄弟们都惦记着呢。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麻利地解开麻袋,伸手翻了翻里面的蔬菜和兔肉,眼神里都是满意:“都是顶好的货!”
说着请傻柱报数,他就从怀里掏出一沓钱,数钱给傻柱,“还是老规矩,高价包圆!你这蔬菜水灵,兔子也肥,给你这个数,不亏吧?”
数量真不用再复秤,所有东西的重量刚好超5%。
傻柱接过钱揣进怀里。
高志飞忽然想起什么似的,拍了拍大腿:“对了柏兄弟,上次你提的那羊粪蛋蛋,这次带来了吗?”
傻柱摇了摇头,语气干脆:“下次。”
“得嘞!”高志飞也不勉强,脸上的笑意更浓了,“跟你说,你那羊粪蛋蛋是真好用!肥效堪比尿素,上完盆还不板结土壤,我父亲那几盆花用了之后,比别人家的壮实多了,花期还长。让我父亲闲暇之余,多种休息方式。”
他说着,往傻柱跟前凑了凑,压低声音,“下次可得给我多带点,一百公斤,怎么样?看你这身板,肯定没问题吧!”
傻柱闻言,顿时来了精神,胸脯一挺,撸起袖子亮出胳膊上黑亮的肱二头肌,肌肉线条在昏暗里都看得真切。“必须没问题!一百公斤而已,小意思!”
高志飞哈哈大笑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我就知道你靠谱!下次带来,钱我早给你准备好了。”
两人又寒暄了两句,傻柱推着空车往前走,买些必需品。
转眼到了第二天午夜,傻柱照旧装扮成黑胖子,骑着自行车再次来到鸽子市。
这次的后架上,两边捆着沉甸甸的麻袋,里面装着足足一百公斤羊粪蛋蛋,上边则分装着蔬菜和肉。
高志飞早就等在老地方,一眼看到傻柱车上的东西,眼睛都亮了。“柏兄弟,真够意思!”
他快步上前,帮着把菜和麻袋卸下来。
听了傻柱报的价,他也不磨叽,当场点了钱递给傻柱。刚递完钱,他又从怀里掏出另一扎崭新的钱,不由分说塞到傻柱手里:“柏兄弟,这钱你拿着!”
傻柱愣了一下,捏着手里额外的钱,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,挑眉问道:“这是预付款?”
“不是不是!”高志飞摆了摆手,脸上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得意,压低声音解释道,“这是上面奖励咱们的!跟你说个事,西边那边的伤亡,本来按父亲他们推演,要是不提前准备,得有小四十人殉国,结果因为咱们预防到位、挖了藏兵洞,但装备差异太大,最后牺牲了十三人!”
他拍了拍胸脯,语气里满是自豪,“我爸他们都夸我办事靠谱,给我发了奖金!这钱必须跟你平分,以后有好事,你可一定要照顾我!”
傻柱这才明白过来,高志飞把功劳扛在身上,不想暴露他,于是开玩笑道:“必须的!不过话说回来,你肩头能挑多重的担子?”
高志飞闻言,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肩膀,语气豪迈:“尽管压来!我高志飞别的不行,扛事还是没问题的!”
傻柱哈哈一笑,跟他重重击了个掌:“好兄弟!”
两人又说了几句,傻柱推着空车逛鸽子市,心里美滋滋的。
这次不仅赚了菜和羊粪蛋蛋的钱,还分了奖金,口袋里鼓囊囊的,走路都带风。
他一路挑挑拣拣买了三百多块钱的东西,把自行车柳筐塞得满满当当。
高志飞问兄弟们:“车牌拍下来了吗?”
一个兄弟说:“哥,车牌上全是黑泥,车静止的时间短,又不敢用闪光灯……”
高志飞自嘲地说:“柏兄弟待我赤诚,我还算计他,不应该呀!”
等回到四合院,盛夏的天蒙蒙亮,傻柱轻手轻脚推开门,冉秋叶比较警醒,轻声问:“雨柱回来了。”
傻柱进屋,掏出十张大团结递过去。
冉秋叶眼睛瞪得溜圆,声音都有些发颤:“雨柱,你……你这是在哪弄的这么多钱?投机倒把一晚就这么赚钱?”
傻柱看着妻子惊慌失措的样子,忍不住笑了,俯身凑过去,在她香唇上轻轻啄了一下,语气带着几分调侃:“瞧你吓的,这是一个月的收入!一天一百,你可真敢想!”
冉秋叶拍了拍胸口,松了口气,随即娇笑起来,伸手拧了他一把:“人有多大胆,地有多高产嘛!”
她把钱小心翼翼地收起来,眼睛亮晶晶的,“咱们该规划一下这些钱该咋用?家里也该添个电视机了。”
傻柱往妻子拍的地方摸,说道:“低调地花。记住,钱不露白,有收音机就不错了,电视机就别想了。”
冉秋叶点点头,心里有数了,任由他摸摸大!
……
接下来的日子,傻柱过得悠哉悠哉。每天按时上工扫小学和轧钢厂的厕所,下班回家就帮着做饭、带孩子,夜里去鸽子市跑一趟,赚点外快,小日子过得有声有色。
转眼半个月过去,这天一大早,就见雨水来传消息,原来是海棠要生了,被她们先送去了六院。
傻柱正在做汤圆,听到消息后,手不由顿了一下,心里跟吃了蜜似的甜。他有儿子何晓,秦京茹生了儿子,现在海棠又要生了,想想就觉得美滋滋的。
当天下午,海棠就生了,是个姑娘。
傻柱下班后,载着冉秋叶去六院看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