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间泛起密密麻麻的涩疼。我真的好似。。。。。。从未给过他安全感。我握了握他的手,哽咽道:“真的,贺知州,你先睡一会,我不会再离开了,我会一直守着你。”男人眼睑垂了垂,眸光已经有些涣散了。他冲我低声道:“好。”说罢,他就似是真的坚持不住了,缓缓地闭上眼睛,只是他的唇瓣一直在蠕动,像是在说什么。我小心翼翼地凑上去,下一秒,眼泪就夺眶而出。“好想带着你回江城。。。。。。好想嘟嘟和乐乐。。。。。。好想。。。。。。听他们喊我。。。。。。爹地。。。。。。”听着男人似呓语般的呢喃,我捂着唇,哭得泣不成声。是啊,好想念我的嘟嘟和乐乐,好想回到那个熟悉的地方。只是不知道,这边的纷争还要多久才能结束。江城。昏暗的房间内,窗帘被严严实实地拉死,没有一丝天光能穿透缝隙挤进房间,只有床头的壁灯亮着昏黄微弱的光,在空气中投下斑驳的阴影。浓郁的血腥味像化不开的浓雾,混杂着呛人的烟味,丝丝缕缕钻进鼻腔,带着令人作呕的黏腻感,缠绕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。床上瘫躺着一个女人呢。女人浑身上下缠满了医用纱布,似乎只有那张苍白的脸是完好无损的。缠绕在身上的那些纱布洁白整齐,纱布下的伤口显然是经过精心处理过的,可即便如此,仍有暗红的血渍从纱布的缝隙中渗出,将洁白染成狰狞的暗褐。女人气息奄奄,胸口微弱地起伏着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碎的呻吟,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,眼神里盛满了深入骨髓的恐惧,像一只被蛛网困住的猎物,连挣扎的力气都所剩无几。唐逸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,身形被灯光拉得很长,投射在墙壁上,像个扭曲的影子。他指间夹着一支未燃尽的烟,烟灰摇摇欲坠,却没心思弹落。另一只手握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,刀身在昏黄的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,映出他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。他盯着床上的女人,眼神里既有难以掩饰的痴迷,像是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,指尖甚至会不自觉地轻轻拂过女人贴在脸颊上的发丝,动作轻柔得仿佛怕碰碎了她。可下一秒,那抹痴迷又被浓烈的恨意所取代。那恨意就像是毒藤一样缠绕着他,让他的指尖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。安安到现在都生死未卜。想想自己的这一生,原本应该平稳顺畅,却全都被这个女人给毁了。还有父亲,还有母亲,全都被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所害。害得他失去了所有的亲人,害得他无颜再面对妹妹,害得他落入了这般万劫不复的境地。恨意一瞬间由潮水般,排山倒海地涌来。他缓缓举起刀,刀刃贴着女人的手臂划过,没有立刻用力,只是让冰冷的金属触感刺激着女人的皮肤。女人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,身体剧烈地扭动了一下,却被他另一只手按住了肩膀,动弹不得。他看着刀身划破女人细腻的皮肤,鲜红的血液慢慢渗出来,沿着刀刃滑落,滴在洁白的被褥上,像一朵朵绽放的血色花朵。他的嘴角竟然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,眼神里满是病态的兴奋,仿佛这鲜血与疼痛能缓解他心中的痛苦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