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见雪沉默了。他看着清宴近在咫尺的脸,一种近乎荒谬的无力感涌上喉头。他反手,用自已微凉的指尖,轻轻覆上清宴握着他手腕的手背,触感温热,甚至能感到皮肤下血管轻微的搏动。。。。。。。除了你,他终于开口,声音有些发涩,带着无可奈何的叹息,我还会喜欢谁他是真的不明白清宴为何会一直纠结这个答案。除了他,他还能喜欢谁清宴抬起眼睫,对上了他的视线,像是听到了什么意料之中的答案。他极轻地弯起了唇角,露出一个笑。呵,他轻笑一声,气息比刚才更近地拂过楼见雪的唇畔,不逗你了。他没有松开握着楼见雪手腕的手,反而就着这个姿势,用另一只空着的手,极其自然地覆了上来,将楼见雪的手完全包裹在自已微凉的双掌之间,轻轻描摹着对方掌心的纹路。对于这过于亲昵的姿态,楼见雪下意识有些排斥,微微蜷缩了下手指。他似乎是察觉到了,非但没有退开,反而就着这双手交握的姿态,向前又靠近了半分,几乎将楼见雪困在自已与桌沿之间。发丝垂落,有几缕扫过楼见雪的手背,带来细微的痒意。反正,他歪了歪头,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,语气轻快,不都是我么,对不对楼见雪蹙眉。那股怪异感再次涌上心头,比方才更甚,他直觉清宴此刻的状态不对。你——他试图从这令人窒息的温柔禁锢中抽离一丝清明,想要问清楚。你想说的,我都知道。清宴打断了他,语气依旧轻柔,甚至带着点安抚的意味。但他手上的动作未停,指尖甚至带着点眷恋地,在楼见雪掌心最柔软的凹陷处,轻轻按了按。毕竟你不是都说了,他微微倾身,几乎将唇贴在楼见雪的耳廓,温热的气息裹挟着冰冷的字句,钻入耳膜,你能喜欢的,只有我。他指尖在楼见雪掌心最后轻轻一勾。所以,问与不问,也不重要了,是不是楼见雪闭了闭眼,声音低得几不可闻,带着一丝连自已都未察觉的恳求。可我还是。。。。。希望你做你自已。他顿了顿,试图从混乱的思绪中打捞一点确凿的过往,你之前那样,就挺好。清宴闻言,唇角的笑意似乎深了些,又似乎只是烛光晃动的错觉。他没有答话,只是原本松松环在他腰间的手臂,忽然收紧。两人的身体隔着单薄的衣物紧紧相贴,能感受到彼此骤然加快的心跳。我总会变的。清宴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响起,但无论变成什么样。。。。。。我还是会很爱你。然后,他低下头,吻上了楼见雪的唇。这个吻起始得很轻,唇瓣相触的瞬间,楼见雪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,但随即便在那异常柔软的触感中,缓缓放松下来。楼见雪生涩地开始尝试着回应。他微微张开唇,让那微凉的柔软更深入地贴合,舌尖无意识地碰了碰对方同样柔软的唇瓣。这个细微的回应仿佛取悦了清宴,他吻得更深了些。楼见雪的脸颊不受控制地染上绯红,一直蔓延到耳根。他闭着眼,长睫剧烈颤抖,被动地承受着这个温柔到近乎缠绵的吻,直到清宴终于稍稍退开,才缓过神来。唇上还残留着被反复碾磨的酥麻。他张了张嘴,试图从这令人眩晕的亲密中找回一丝清明,声音低哑。你刚才说。。。。。。他顿了顿,似乎那个字眼烫嘴,却又执拗地想要确认,。。。。。。爱清宴并未退开,依旧保持着极近的距离,鼻尖几乎相触。他看着楼见雪眼中未散的迷蒙,冰瞳孔深处漾开一抹极柔的笑意。嗯。他应得简单,不可以么他的语气很轻,甚至带着点玩笑般的无辜,可那眼神却明明白白写着笃定。楼见雪被他看得心头微窒。爱。。。。。。。。这个字眼于他而言,过于沉重了。就连师尊也从未对他说过这个字眼。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,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,带着认命般的妥协。我从未想过。。。。。。。。算了,随你吧。这近乎纵容的退让,却仿佛取悦了清宴。他低低笑了起来。他松开捧住楼见雪脸颊的手,改为用掌心更轻柔地贴着他的侧颈,拇指眷恋地摩挲着那片细腻皮肤下跳动的脉搏。楼见雪,他唤他,你看,你心里明明有答案。他的指尖下滑,按在楼见雪急促搏动的颈侧脉搏上,感受着那一下下有力的撞击。可这就够了。他呢喃,唇几乎再次贴上对方的,气息灼热,我喜欢你,我爱你。这笔账,怎么算都是我亏了,可我心甘情愿。话音未落,他再次吻了上去。他的舌熟稔地顶开那因惊讶而微启的唇缝,长驱直入,席卷过每一寸敏感地带。这一次的吻更深,带着一种要将彼此吞没的迫切,纠缠得越发难舍难分。在换气的间隙,清宴的唇稍稍退开,滚烫的呼吸喷在楼见雪被吻得艳红的唇上,嗓音诱人沉沦的笑意。。。。。。。张嘴。楼见雪意识早已混沌,他无意识地遵从,勾住他的脖颈,唇齿微启,甚至不自觉地仰起脖颈。这个深吻绵长得几乎夺去呼吸。气息滚烫地纠缠,濡湿了红肿的唇瓣。